总统:我每天都拿到一张小卡片,放在口袋里,和我的行程表放在一起。卡片上写着因感染或死于新冠肺炎的美国人数。今天,这个数字爬升到令人悲伤、心碎的阶段:死亡人数达500,071名。一年来因疫情丧生的美国人数超过一战、二战和越战里丧生的美国总人数。我们因病毒失去的生命比世界上任何国家都还要多。
当我们认识到美国所失去的生命是如此之多时,我们追念每一个逝去的生命和他们在世间的日子。他们是我们认识的人。他们是我们觉得熟悉的人。去看看那些讣闻和悼文。那个做儿子的,每晚打电话向母亲问安。那个做女儿的,照亮了父亲的生命。那个做为挚友的,始终相伴。那个做护士的,还不只一位,让她所照顾的病患有求生的意志。
我最近到密歇根州卡拉马祖的一间辉瑞疫苗制造厂。我进去时遇到了一名男士,他的岳父因感染病毒而生命垂危。他很伤心。我问他是否可以给他岳父打个电话。他说他的岳父病入膏肓,无法说话。他接着问我是否可以为他岳父祷告。
我们都认识这样的人,那些一生不断奋斗、有理想、有希望的美国人。那些彻夜长谈他们梦想的;那些穿着制服为国家效命的;那些奉献他们的爱,为人祷告,总是随时伸出援手的。
我们经常听到人们被形容是“普通美国人”。没有这一回事,他们一点都不普通。我们所失去的性命都是不平凡的。他们来自不同世代。有的生于美国;有的移民美国。但是就这样,这么多人在美国孤独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
做为一个国家,面对如此残酷的命运,我们不能束手待毙。虽然我们对抗疫情为时已久,但是对这些哀痛,我们绝不能变得麻木不仁。我们不能把生命只看作统计数字,只是晃眼云烟,或只是新闻内容。必须如此我们才能对得起逝者,同样重要的是,才能照顾活着的人和那些被留在身后的生者。
对于生者的心情,我太理解了,我知道见不到最后一面的感受。我知道当你随伺一旁,紧握他们的手的心情。你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生命消逝。你的胸口似乎有个黑洞,而你感觉整个人就像被吸了进去一样。那是生者的哀痛。愤怒。你的心灵对信仰产生怀疑。
对你们有些人,这也许是一年前、一个月前、一周前、一天前、甚至一小时前才发生的事。我知道当你看到餐桌旁空着的椅子时,一切记忆再次涌现,无论那是多久前发生的事,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你看到那张空着的椅子的那一刹那。没有他们的生日、纪念日、假日。日常的一切,林林总总、芝麻小事,都是你最想念的。打开衣橱时的那个味道。经过以前会一起漫步的公园。你们相遇的电影院。早晨一起分享的咖啡。他笑起来时弯弯的嘴角。她的盈盈笑声。
去年复活节时,我收到一封一个做女儿的信,她的父亲因新冠肺炎去世。她和孩子们,也就是她父亲的孙辈们,心情沉重地开始四旬节,一个反思和重新出发的节日。因为无法好好哀悼,她在信中问我,“在这么多重重的失去中,我们丧失了什么?”
这就是残忍的地方。这么多可以抚慰我们的仪式,可以帮着我们对逝者致意的仪式,都无法进行。亲人相随身旁的临终祈祷。丧礼之后追悼逝者生前轶事和思念的聚会。部落首领过世却无法在圣地上举办最终的神圣文化传统。
做为一个国家,我们不能也不可如此继续下去。这就是为什么在我就职前夕,在国家大草坪的倒影池的新冠疫情逝者悼念会上,我说到要愈合。要能追念,才能愈合。我知道很难。我可以向你打包票,我知道很难,因为我记得。但是那样才能愈合:你必须要追念铭记。同样重要的是,整个国家要一起来做。
对那些失去至亲的人,我所学到的是:他们从未真正逝去。他们会永远在你的心中。我还知道,也许很难相信,但是我向你打包票:终会有那么一天,当你想起挚爱的人的时候,嘴角的微笑会比眼眶中的泪珠先出现。会的。我向你保证。不过,我会替你祷告,祷告那天尽早来到。到那时,你会知道,你会没事的。你会没事的。
对我而言,度过哀伤和悲痛的方法是找到一个使命。我不知道你们当中有多少不久前失去至亲的人曾经问过自己:“他们以我为荣吗?这是他们想要我做的事吗?”我知道这是我的感受。我们可以找到使命—一个能荣耀逝者的有生之年,对得起我们挚爱的国家的使命。
因此今天,我请所有美国人都追念铭记:对于逝者和生者,念兹在兹。但是当我们追念铭记,所有人都缅怀时,我也要请各位付诸行动。要持续小心谨慎,保持社交距离,戴上口罩,轮到你接种疫苗就接种。我们必须杜绝分裂家庭、社区、国家、造成太多人丧生的政治操弄和虚假信息。因病毒而丧生的不是民主党人或共和党人。是我们同为美国人的同胞。是我们的邻居、我们的朋友、我们的母亲、我们的父亲、我们的儿子、我们的女儿、丈夫、妻子。
作为国人,作为美利坚合众国,我们必须齐心打这一仗。我向你保证,这是我们唯一能战胜这病毒的方法。唯一能减少伤痛和失去的方法,唯一使我们国家不会再一次悲痛地面对这些数字的方法。不要让它成为我们跌得多重,而是让它成为我们如何爬起来的故事。我们做得到的。
在这一个充满失去的年度里,我们看到你们所有在前线的人的傲骨勇气。我知道你们所承担的压力、重挫和悲伤。但是你们给我们希望。你们帮我们打气。你们提醒我们,我们是会彼此照顾的。我们绝不会丢下任何人不管。虽然我们有所不足,但是我们从未放弃。我们是美国人。我们做的到,也会做到。
再过几分钟,吉尔和我,卡玛拉和道格,将在白宫–人民之家,你们的家–默哀。请各位和我们一起追念,让我们能够愈合,找到未来的使命,证明黑暗中仍有光明。
这个国家会重现欢笑。这个国家会再看到阳光灿烂的日子。这个国家会再次欢天喜地。当我们做到时,我们会想起每一个逝去的生命,他们所度过的日子,他们所留下挚爱的人。我们会挺过来的,我保证。但是我为你们心痛,为你们每位正在苦苦度过的人心痛。
愿上帝保佑所有人,特别是那些痛失亲人好友的人。上帝保佑你们。